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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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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ling 发表于 2004-6-13 13: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个人坐在河的小屋里。尽管是大白天,我仍然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这孤寂让

我发慌和心悸。冬天的风阴冷冷的,似要破窗而入,会不会有雪。

河又出去了,他去单位主持一个联欢会。我说河我们难得在一起你带我去吧我不

会给你丢脸,你知道我是艺术团队长能说能唱能跳......

河脸一沉:“不行,参加今天的人太多,还有外单位。我不能让那么多男人认识

你知道你 ,你是我一个人的!”

这句话,——我已经听的有些麻木,河过来拍拍我的脸,温和的说:“等我回来

给你做最好吃的。”而后见他西装革履“哐当”一声锁上门。

河他出门的刹那,我发疯般拉开了所有的灯。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陌生了,虽然

有熟悉的河。我只有用白天的光亮再加上灯的亮光来给自己暖暖心......

我走吧,河,回到我所在的城市去。没有关录音机,我想留给河什么,可我真的

不知道有些什么,齐秦的歌就一直撞在我的胸口:

“你懂不懂一种感觉叫做荒凉......现在的我,牵着遥远你的手......”

高速公路。花坛。凌乱的思绪凄凉的心。我又回到了学校。

键,就那样坐在女生楼前的水泥乒乓球台上。

一身夹克牛仔,一支烟,乱蓬蓬的头,隔老远也知道是他。偌大的校园空荡荡

的,键显得挺拔和伟岸。键是市电台台柱,我是业余节目主持人,我们搭档,然而此

时,我毫无心情理会。正准备绕道而行,键贼亮的眼以激光一样射过来,甩掉烟跳下

台子旋风般卷过来:

“依儿你哪去了祝你生日快乐!”

我一楞,睁大眼望着他。

他快活地朝我挤挤眼,“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小姐忘了曾出一本诗集,个人挡

案里有芳名啊,生日啊什么的......”

我低着头,不做声。委屈的泪伤心的泪伴着河关门犹在耳边的那一声巨响扑簌簌

地落下来。

健在一旁放机关枪似地啪啪喋喋不休:“我告诉了台里其他人,朋友们都知道是

你生日呢,替你准备了一个生日Party派我来接你没想到你们放假。我正提心吊胆完不

成任务怎么办,天公作美雪把你送来了,对了天气预报今天有大雪,我们来一场‘雪

宴’,依儿你不是很喜欢下雪吗......”

从键嘴里冒出的白雾飘绕在面前,模糊了毛般的雪已纷纷扬扬撒下来

河,下雪了,你穿西装会冷吗?

键大步流星奔到台子边,提来一个精致的鸟笼,里面一对活蹦乱跳的乖嘴八哥直

叫唤:“呀快乐,呀快乐......”

我被逗笑了,接过来用手拨弄着踏绒绒的羽毛。键搓搓手,显得很抱歉,“一个

月前就开始训练了,可它还是把‘依儿’叫成‘咿呀’,咿呀快乐,你快乐吗?不快

乐的时候听听鸟叫,这美丽的精灵让人心如止水,仿佛回到大自然。”

我抬起头,键投过来两道热烈的光,定定地罩着我,被冷风吹变了色的脸很认真

地对着我,“依儿你换个名字吧叫冰儿或者叫雪......”

我有些心慌。忙乱地垂下头忙乱地看表,四点多了,问键什么时候来的,键说早

晨六点钟做完天气预报节目就来了,一听心里又乱成一团糟。键说“要罚你快点准备

出发朋友们都等着你呢”,说完细心地用棉絮包好鸟,塞好笼子,让我提到宿舍去。

爬到二楼时听见键的声音在下面叫:“依儿这鸟是我送给你的,你喜欢吗?别让

它忘了我是最初的主人啊,我叫键!”我加快脚步往上赶。

到了五楼推开窗,孤零零的乒乓球台旁,枯瘦的雪枝下,键乱蓬蓬的头仰起来,

对我吹一声长长的口哨又大声叫唤:“依儿别忘了换上你的红色大棉袄,下雪了一定

要穿红色的棉袄!......”

那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的一场“宴会”。

白茫茫的雪中,支起一把硕大的五彩遮阳伞,一床草席是宴会桌,桌子中间呈放

着一个三层生日蛋糕,插满了蜡烛,蛋糕四围是红艳艳的苹果,黄澄澄的橘子,缤纷

的口香糖,开心果......

我惊异的发现,朋友们无一例外的都在身上配了红色。琴系了一根红色发带,刚

在手上缠了一道红色皱纹纸条,江露出的衬衣领是红色的,兵穿了一双女士红鞋不伦

不类,滑稽的大胡子李竟用一跟红色橡皮筋将胡子扎起来,我们笑翻了天。键呢,不

知什么时候带了一个小饰物在胸前---一颗红色的心。

我一个人坐在伞下,朋友们在雪中牵成一圈,围着伞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唱生日

快乐歌。大胡子李蹦跳着转到我跟前,看到他的小辩辩胡子我又开心地笑,他故作埋

怨状,愁眉苦脸,“你还笑!都是键这臭小子出的馊主意,说是为了和小姐你的红色

呼应,臭刹老夫也!......”琴递过来一块“大大”泡泡糖要我吹一个生日大泡泡,

键眼疾手快按下相机快门,我的眼前只有点点点的红色,映着洁白洁白的雪......

我喝了葡萄酒,我在心底默默地说:“河我们来干杯,这一杯要饮到天长地

久......”

天知道我竟然喝醉了。只依稀记得键夺下我的酒杯。醒来时看见灯下键熬红的眼

焦灼的脸守在床边。天黑了吗?

见我睁眼键马上换了一副轻松自如的表情,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我和琴扶你回

来,她住得太远,只好由我来看着你,我说没多大事吧,瞧你那猛灌的样子,又没谁

跟你争酒喝。又变了语气很低沉地问我:“依儿,好了吗?”这份关切,键,你为什

么要掩饰?你的眼睛分明告诉了我。我虚弱地点点头。键端来一杯水,杯子竟有开水

瓶那么大,我能喝这么多水吗?键淡淡地说,“来,暖暖手。”真的,我全身都是冰

凉凉,冷飕飕的,像冻结的雪。键又忙乎了半天才过来,“依儿,炉上有节目的录音

合在了一盘带上,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听。你自己照顾自己,我走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他仿佛不放心,又回过头来,“依儿你不开心我看得出。有些

室不可太伤心,人生是一片天,天上有很多星,要像你在‘星星的约会’节目中说的

那样,永远做一颗轻松美丽的星......”

键就要走出门,我心神俱乱忍不住地狂喊到:“键我要剪掉我长长的发!”键受

了袭击般猛地转过身几步跨过来,脸上那份惊慌竟像是从我这儿拿去的,他一把抱住

我的头,双手摩搓着我的发,乞求似的口吻说:“不可以的,不可以这么做依儿,你

不知道你的发有多美,看你穿一件洁白的连衣裙或一件紫色的风衣在夏雨中在秋风中

走来,乌发飘飘,这已经成了大家心中的一道风景,你不能干傻事,否则我不饶

你!”

我的泪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在河面前我开过一百次这样的玩笑,一百次河都说:

“随你的便,只要你愿意。”而我是希望他河拦我的。键温热的气息逼过来,我想起

河,慌乱地推开他,他笑笑,“别傻,只是想替你理理发。”键把我脸上的发拂到耳

后又替我锸干泪,说,“好好睡,我走了。”“你去哪儿?”“找个朋友凑合一

夜。”

我自己跟自己较劲。我没法在键的房里呆到天明,我要回学校,黄昏的路灯,黑

黑的夜,白茫茫的雪,我都有些糊涂了,直到在校门口被一个雪人一把抱住,一双冰

冷的唇压上来时仍然无力喊无力挣扎。原来是河!

“依儿,到处找不到你的人担心你被哪个坏男人拐走,我只好赶到学校。对不起

依儿,今天是你的生日,联欢会完了我才记起来,依儿你不爱我了为什么不等我回就

走......”

“放开她!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家伙!”忽然一声声色俱厉的吼叫平地惊雷般威严

地传过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想也不想说,“键,是河。”奸知道,我

的男友叫河。

顿了一会儿听键说,“对不起,河,我以为是坏人。依儿,现在你跟着河,我放

心了。我走了,再见。”

我挣脱了河要追过去,河一把拖住我,“他是什么人?怎么你们这么熟悉?”

我喃喃呓语:“冬天太冷。爱情像酒,友情似火,雪来了,酒需要用火烫一烫。

你有没有听一首歌,有一种感觉叫荒凉,现在的我,牵着遥远你的手......”

冬天,真的很冷。



[此帖子已被 chaling 在 2004-6-13 14:10:17 编辑过]

[此帖子已被 chaling 在 2004-6-13 14:11:27 编辑过]
xneuron 发表于 2004-6-13 19: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打好的东西是这个么??
不错
 楼主| chaling 发表于 2004-6-14 13: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xneuron
多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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