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从美国限制中国留学生使用科学仪器谈起

美国联邦商业部于三月底公布了一份关于在美理工科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使用科学仪器条例的

修改意见，要求来自中国等十二个国家的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必须获得许可方能使用实验室

仪器。


如何理解这一规定的出台？我们需要追溯一下历史，自1950年代以来，美国对于外籍人员进行科

学研究的各种规范控制条例和机构就相继而生。911事件后，这些限制进一步升级，美国政府部

门质疑留学生不加限制的科学研究将威胁到国家安全。2002年，国会总审计局向商业部发难，直

指其疏忽于许可证的审核和发放，而没有为国家安全提供完备的保障。最终，商业部悄然推出了

这份“修改意见”。


这十二个国家中，除了中国，还有印度、朝鲜、古巴等国。这些国家在美国眼中都是潜在的敌人

，是美国的安全隐患，难怪会指定这种基于国别的歧视性政策。事实上，话应该反过来说，即美

国才是这些国家的安全隐患，若涉及国防安全等敏感技术被学了过去，那么他们对美国的抵御能

力势必增强，这才是美国所不愿看到的。


美国大学又是如何反应的呢？柏克莱加大学生学者联谊会主席戴勃认为，美国政府部门此举，还

是跳不出传统的“冷战”思维框架，将一些国家定性为不友好国家，区别以待。美国大学协会发

言人拖维称：“这是对留学生的歧视。”总的看来，反对者居多。这种有失偏颇的限制，一方面

意味着学校将承担更为繁琐的申请程序，额外加大了学校的管理成本；另一方面，人为地在学术

领域安插藩篱，违反了学术界公正平等的原则，降低了学术交流的效率，容易在国家之间制造敌

对情绪。这一切都是大学反对该修改意见的缘由。事实上，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占外国留美学

生比例居高的中国和印度，其理工科留学生承担了许多类似于搭建和维护实验设备的这类“粗活

”，还有很多诸如采集实验数据之类的工作也都是由我们的留学生来完成的。


中国政府一贯是以宽容和开放的心态来处理出国留学的问题，我们鼓励学生走出国门，向发达国

家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至于要不要回国的自主权是完全交到学生们的手中。我们应

该用发展的目光来看待科学研究人员的流动，当中国的经济发展到今天，中国的经济问题便开始

引起国外大牌的经济学家的关注。我们深信，随着中国的科研条件和软环境的进一步完善，不仅

会吸引更多更优秀的留学生回国，而且也会吸引国外的科研人员进入中国的科研机构。


我觉得，我们可以将美国的这一“修改意见”看作是一个契机，它将促使我们的留学生去认真思

考一下国家发展和个人发展的关系。众所周知，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中，中国在世界产业链上所

占据的位置取决于中国的科技水平，目前我们依然在大量地制造低附加值的产品。一旦当我们在

某个行业拥有了自主的知识产权，国内外同类产品在中国的价格都将会大大下降，中国消费者也

会受益匪浅。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也正要以技术上的不断革新做为原动力，这一切都离不开我们

国内的科研工作者，同样离不开能够更好把握科研前沿的留学生。


对留学生而言，尤其是理工科留学生，他们处在高度发达的科研体制之下，最直接的感觉是个人

的创造力被更好的激发出来，个人的潜力也被更多的挖掘出来。而回到国内，则明显的感觉到“

既关系重重，又各自为营”，彷佛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可以纵情歌唱的舞台，似乎做不出新的成果

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能他们会基于个人发展的考虑还是选择留在国外，但是关键问题还不在于

此，我们科研界的整体发展并不能依赖于归国人员带回或创造的新成果，而是能不能带回那点石

成金的手指。如果说能够将发达国家的研究组的科研传统、实验室的管理模式带回中国，再经过

入乡随俗式的改进，必然能够推动科研界的发展。我相信这才是长久之计，也是我们攀升国际产

业链条的必由之路。


国家其实就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一个大家庭，当别人的大门对我们怦然关闭时，家的大门始终向我

们敞开着。

这个问题可以从两方面说，个人来说当然是要自强不息，拿来主义。但从我们国家的科研体制来说，实在是太差，要做非常大的改革。